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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學術演講】#活動側記〖閱讀房思琪、思考「性教育」:一個拉岡取向精神分析實踐者的反思〗

  • nknugender
  • Apr 9
  • 4 min read

Updated: Jun 9

◜◝◟◞【#活動側記】閱讀房思琪,思考「性教育」:一個拉岡取向精神分析實踐者的反思◜◝◟◞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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▍主題:閱讀房思琪,思考「性教育」:一個拉岡取向精神分析實踐者的反思

▍主講人:張馨文 博士中央大學英美語文學系博士後研究員、印度德里安貝卡大學心理學博士、印度班加羅爾文化與社會研究中心文化研究博士、精神分析師

▍主持人:蔡孟哲 助理教授|國立高雄師範大學性別教育研究所


精神分析是實務上較為邊緣的思考方式,然而在文學分析上,是很常使用的取徑。


分析文本需要臨床上的驗證?精神分析的詮釋並非僅在閱讀過程中產生的靈感,邏輯一致地完成一篇文章。每一個詮釋都是一個介入,而你會需要去驗證在個案身上得到的回應,在行動中、互動中觀察、反思。

在拉岡精神分析實踐上會分成兩種主體結構 Psychosis 與 Neurosis。這並非疾病的分類,而是主體的分類。前者感受到的痛苦,是後者無法想像的,夏蟲無法語冰。不過主體位置會移動的,而不是一種特定身分。英語語言中的病人與耐心是同樣的詞彙,Patient 病人?還是苦主?病人或許翻譯成承受痛苦的苦主會更適合

瓊瑤VS林奕含,似乎可以成為Neurosis與Psychosis的差別

Psychosis

Neurosis

精神病主體

精神苦

取消或拒絕父之名

真實

三種外部性的怪

林奕含書寫主體的位置:melancholic position

拒絕取得門票的人

(嚴重精神病)

神經症主體

神經苦

接受父之名進入象徵秩序

語言優先於真實

壓抑,文明極其不滿

瓊瑤書寫主體的位置

ordinary Psychosis 便利店人間

大多數的人都是如此

(精神官能症、神經症)


在精神分析的觀點,每個人的復原經歷是特殊的,並非不斷重述就可以復原。


有些人不是因為壓抑而無法復原,不是每個人都需要揭露。有些人需要覆蓋,可能因為這些經驗太歷歷在目,不斷重述反而會導致break down,他們更可能需要用OK蹦把傷口蓋住。


我們都是靠著語言系統表達的意義盡量接觸真實,進入語言世界接受著它是一個不講道理的暴君,總是會有一些自相矛盾的地方。接受語言系統也代表接受了這些可能意義不明的存在,父之名就如同一張進入語言系統的門票,然而取得門票必須付出代價。這樣的選擇是在主體形成前就存在的選擇,沒有人可以解釋到底為什麼(不)選擇。沒有父之名的門票者,他們可能敏感於真實帶來的痛苦與恐怖。

林奕含在做的是另一種「痛苦」的教育,他所面對的三種外部性的怪包括:在社會關係上會格格不入、在身體上會感覺難以明白的痛(身心分離的感覺)、主體上會強烈覺得自己是個廢物,不過為了活下去,他會活出強烈的主體風格,那是他活下去的工具。


那些被壓抑掉的東西,可能是一個想法,也可能是一個真實的性暴力經驗,這也導致從性創傷的理論,轉移到性幻想的內容,這也成為女性主義者們辯論的地方。不過這是當時臨床上的觀察。

這本小說是跟「語言」有關的東西,在小說的前三段便是用語言的內容去撐出空間。劉怡婷是房思琪的好姐妹,劉怡婷在玩弄文字的趣味,但房思琪則是認為知道什麼才能說什麼,像房思琪這類拒絕亂說話的人,會用譬喻來代替真實。


面對 Psychosis 的病人,需要做的事情是做他的秘書,他們需要的不是揭露,而是需要自我欺騙、遮蓋的方式,因為他們面對的真實太真實了。當他們認知自己是廢物的時候,不是一種形容詞,而是一個真正的處境,不用去說服他不是廢物,因為這樣可能是一種變相肯定「他如果就是個廢物的話」,所以面對到這樣的人的時候,可以嘗試去引導他作為一個廢物的樣子,協助他自己用自己的方式前進,這很困難,但會需要空間。

林奕含提到「不要物理性的丟下他」,這也體現他的生命經驗,因為他一直被真實的丟下,所以他不想被放下,也不希望他自己就這樣放下。林奕含所經歷的是光活著就是真正的痛苦,「愛」像是他的解決之道,但這是他想出來的唯一方法來減少痛苦。這本書的性不是解放,解放是有壓抑才解放,實際上是赤裸的,這本書反映的是體制裡面缺少性的後果。


陽具在瓊瑤小說裡面象徵了陽剛特質、象徵各種厲害的東西,但在林奕含的世界裡,陽具沒有代表任何東西,他就是個器官。


浪漫愛是論述是用死亡來比喻愛情的美好,但在這段「愛情是喻依,死亡是喻體」裡面,講師看到的是相反的,因為死亡是真實的,愛情則是像「衣服」一樣把這個痛苦蓋起來。


講師分享過去他遇到一個18歲遭到性暴力的少女讀過這本書的心得,講師發現那個女孩說話是很精準的,是就是、不是就不是,像是講師問女孩:「那性帶來的是享受還是痛苦的呢?」女孩回應:「這兩個有什麼樣的差別呢?」講師意識到他所說的「這是真的」這件事,某種程度上會女孩覺得自己好像很假,但實際上那是很真實的真實。女孩在約砲的心路歷程是自暴自棄的,因為女孩的感受是「反覆被丟掉」的感覺,那是一種死亡的實踐。後來女孩走出來了,女孩說他沒有只做一件事,他就是持續的往前走,反而進入到了BDSM的世界,那才是慾望的實踐,因為那裡的性是有規範的。


講師認為,以拉岡的角度談及性教育的話,那會是“there is no sexual relationship.”

性不會是完美且唯一的解答,無論是帶來歡愉還是痛苦,他都會是帶來難題的源頭,愛與犧牲不是解決方法,性帶來的難題是進退兩難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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